丰巢快递柜也开始做会员了。南都记者日前获悉,丰巢快递柜将于4月30日推出会员服务。针对普通用户,12小时内免费保管包裹,超时后0.5元/12小时,3元封顶,节假日期间不计费。针对会员用户设置5元月卡和12元季卡,有效期内可不限保管次数,7天长时存放,且享受丰巢寄件折扣优惠及品牌联合权益。也就是说,非会员用户在丰巢的包裹保管时间超12小时不再免费。
“要收费的话,那快递员还是给我送上楼吧,或者放物业,放多久都没事。”南都记者注意到,社交网络上有不少网友对此举提出质疑:“逻辑有点奇怪……本来快递是应该送上门的,现在自提了咋还是我们付费?”
丰巢方面对南都记者说明称,“目前使用丰巢的包裹投递高峰集中在早上的9-11点,我们希望用户尽量能在当天晚上把快递取出,为第二天早上的投递高峰节约更多的可使用资源。丰巢上线了亲友代取功能,投递入柜后,关联亲友均可收到取件通知,我们鼓励用及时取件,方便更多人使用。”
快递柜收费:利用价格杠杆调节格口资产使用率
快递柜的收费话题始终备受社会大众关注。去年10月,丰巢就曾因为推出取件1元打赏功能引发不少热议,南都热点站站队彼时调研发现,有37%的网友称自己曾遭遇快递柜强制收费,6成网友认为快递柜取件打赏不合理,建议提醒用户超时再收费。当时丰巢方面对外回应称,用户可自主选择是否赞赏,亦可“跳过”直接取件,系鼓励用户尽快取件。另一快递柜品牌速递易也同样曾因对超过24小时未取件的用户收取服务费,引发争议。
依据《快递暂行条例》第二十五条规定,“经营快递业务的企业应当将快件投递到约定的收件地址、收件人或者收件人指定的代收人,并告知收件人或者代收人当面验收。收件人或者代收人有权当面验收。”2019年10月1日起施行的《智能快件箱寄递服务管理办法》第二十五条明确:“智能快件箱运营企业应当合理设置快件保管期限,保管期限内不得向收件人收费”。
不过,据南都记者了解,所谓的保管期,一直以来由不同品牌快递柜自行规定,且处于不断调整状态,收费界限多设置在12小时~24小时之间,甚至更短。依据南都调研数据,近45%的用户遇到存放快递超24小时被机柜收费,其次是48小时和12小时。
此前南都记者采访获悉,快递柜收入多依赖收派两端用户使用费、营销广告、互动媒体,渠道较为单一,而硬件设备、物业管理、场地租赁、维护等方面加起来的成本较高,由此造成的盈利难,成为这一行业长期面临的“痛点”。丰巢快递柜主要供应商智莱科技就在上市招股书中提到,由于材料、人工和制造费用等生产成本近年逐步增加,加上应对市场业务增长需要,公司持续对生产设备进行投入,每年固定资产折旧上升;若未来快递行业出行增长放缓、智能快件箱需求量降低的情况,可能对公司的经营业绩产生重大影响。
曾有快递柜品牌运营负责人告诉南都记者,在快递柜的市场推广前期,为培养用户习惯,更多是针对快递员收费;由于每个柜体格口数量有限,不希望通过长期的占用导致一些资源的闲置,因此通过价格等方法让用户尽快取走包裹、释放资产使用率。
疫情刺激快递柜等末端投递业态迎来转折点
作为疫情期间快递末端收发的首选,快递柜在今年年初再度迎来“高光时刻”。柜体成为了人与人之间的置物中介,提升了社区、写字楼等场景的包裹收派效率。南都记者注意到,京东、菜鸟等物流平台基于不同范围的多种末端分布式配送场景,灵活组合快递柜、便民点、驿站/配送站和前置仓等模式,服务于消费者在疫情期间快递外卖等各种寄递需求。据顺丰财报最新披露,顺丰参股的丰巢2019年在全国17万个网点已累计服务200万收派员,一线城市的市占率超过70%。
据国家邮政局近期披露的数据,近年来全国已经建成的智能快件箱40.6万组,遍布全国主要城市。通过智能快件箱投递的快件占快件总数的10%,应用比例较高。不过疫情期间,在快递小哥无法正常进行投递的情况下,智能快件箱的利用率却存在较大差异——部分低线城市的机柜利用率一度还不到50%;被封闭在社区内的机柜则无法使用;在可以使用机柜的区域,因收件人无法及时取件,格口时常满格……都直接影响了投送效率。
接下来,以快递柜为代表的无接触服务将是物流配送行业发展的方向之一。国家邮政局市场监管司副司长边作栋近期在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举办的发布会上就表态称:“为打通电商配送的难点、堵点,要重点推进智能快件箱、快递末端公共服务平台以及仓递一体化这三个新业态的发展。”此前,作为支持企业复工复产的举措之一,3月初北京市商务局率先发布通知,对每组智能快件箱补助金额不超过1万元。
递易创始人兼CEO邹建华对南都记者分析称,疫情之下网购订单量增长、配送人力紧缺,有望令末端快递柜领域迎来转折点和暴发点,来自用户、政府监管机构、上游快递企业、快递柜运营方的重视度会大大增强,迎接新入局者的同时,行业门槛也会提高。未来快递柜将会从一线城市向农村四五线及以下城市扩展,城市场景的铺设密度逐步加大,除了快件外,还有一些其他生活物品也会通过智能快件箱交付。
采写:南都记者 傅晓羚